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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黑袍人手酸的快要扒不住了。

“嗯,等明天事情結束了,我就去找他。”勞鷺平靜地說道。

“嗯。”燕十一的聲音也盡量平靜著,掩不住裏面的哀傷。

“我答應過,一定要找到他的。”勞鷺伸手握住了燕十一的手,將他的手擡起來,放在了自己的臉側,蹭了蹭。

燕十一忍不住撫住了勞鷺的臉,“去吧,你的病還需要他給你醫治。”

窗外,燕老二等人咬牙——十一,加油,不能放棄。

“我很自私,跟著自己的感覺走。”勞鷺朝著燕十一微笑了一下,也伸手碰了一下他的面具,“好冷。”

燕十一連忙伸手去解面具,卻被勞鷺握住了手。

“等我準備好了再給我看你的臉。”勞鷺已經記住了燕十一的眼睛。

“我想到了一個可以送孟河怨靈投胎的方法,在怨靈怨氣消除的時候,用符咒請陰差過來。”勞鷺不想燕十一太難受,便轉移了話題,並轉頭對著窗外,“各位,不累嗎,不如進來聽?”

勞鷺說著,不由地扶額,心說,這就是傳說中暗探團的水平麽?十個大頭的影子全部投影在窗戶上,想不發現也很難。

燕十一伸手拍了一下勞鷺的肩膀——關系則亂。

勞鷺點頭,的確燕雲十一騎對燕十一很好,想到這裏,勞鷺有些想念在另一個時空的親人們了。

“咳咳。”燕老大推開門,有些尷尬地咳了一下,掩飾自己剛剛做的蠢事。“老五老六已經去臨時的大牢把縣太爺接來了,他和盧員外那邊沒有什麽關系。”

“這樣,那今晚就去吧。”勞鷺道,轉念一想,又道:“十一,你先休息,我和大哥二哥一起去。”

燕十一也不堅持什麽,點頭,在勞鷺的攙扶下,躺下了被窩。

……

夜深了,一切準備就緒,清水樓外面的大街上站了不少人,除了縣太爺,還有那些不得不把家人送到孟河送死的百姓,這是勞鷺吩咐下去的,親人的懺悔也是不能缺少的東西。

一共來了八個黑袍人,只留下燕老八燕老九看守黃道爺和盧員外一家,燕十一在清水樓修養,其他人都看護著百姓,一起往孟河去了。

等眾人到了孟河,正好是午夜。

勞鷺默念口訣,提起靈力,畫了八道聚陽符,放在八卦的八個位置上,把百姓和縣太爺還有八騎,放置在八卦中間,保護他們不受陰氣都傷害。

百姓也不慌亂,因為黑夜之中,勞鷺一身明黃色光芒籠罩,怎麽看都是謫仙一樣的人物,一定可以保護他們的。

勞鷺看萬事具備,朝著眾人一點頭,示意他們準備好。便轉著手腕,畫了一道喚靈符,投擲在河面上面,很快黑壓壓的黑點就浮了起來,匯聚成一只黑手的大手。

百姓雖然有心理準備,但是等真的見到怨靈,也不免腳軟,相互攙扶著。

“孟河的陰靈,你們看,什麽人過來了。”勞鷺扯開嗓子,指著八卦陣裏的百姓,吼道。

黑手轉了一個角度,馬上就對八卦陣裏面的人做出了反應,黑手馬上散了,淒厲地哭喊聲響徹天地。八卦陣裏的百姓知道,這和當年那些人活活被燒死時的聲音一模一樣……

ps:

小臺:更新晚了,各位看官,sorry啊

☆、020喚陰差送投胎

黑手轉了一個角度,馬上就對八卦陣裏面的人做出了反應,黑手馬上散了,淒厲地哭喊聲響徹天地。八卦陣裏的百姓知道,這和當年那些人活活被燒死時的聲音一模一樣……

再看縣太爺,顯然是被黑點給嚇住了,一把抱住了燕老大的腿,臉色慘白,不住地顫抖,生怕被那幾百個怨靈知道,自己是害死他們的罪魁禍首。

燕老大看不起這樣沒有擔當的人,伸腿就把他踹開,刀一抽,瞪著他——老實點別動。

縣太爺面如死灰,知道今天小命算是要交代在這裏了。

八卦陣裏的百姓也開始哭喊,大多在懺悔和呼喊自己枉死親人的名字。

勞鷺見到這個場景,真的覺得不好受,這兩方都是受害者,罪魁禍首就是縣太爺的貪心。

“孟河的怨靈,事情的真相已經調查清楚了。”勞鷺朝燕老六揮揮手,燕老六拿出一大張黃紙,上面寫了事情的真相,然後拿出火折子,燒掉了。

讓眾人覺得神奇的是,燕老六手上化作灰燼的黃紙,在黑點匯聚成大手之後,出現在了大手的手心。

片刻之後,大手又散開了,變成無數黑點朝八卦陣沖了過來,產生了劇烈的碰撞,幾乎要把陣法給沖破了。

勞鷺嚇了一跳,連忙畫了聚陽符去加固八卦陣,並且大喊:“你們的親人是有錯,但是卻可以原諒,真正的罪魁禍首是縣官。”勞鷺頓了頓,繼續大喊:“所謂冤有頭債有主,你們忍心傷害那些為了你們的死而日日懺悔的親人嗎?”

大手似乎聽懂了,黑點飛回了孟河河面上方,聚集成黑色的大手,手心中間的嘴巴一張一合,聲音卻平和了許多。“縣官呢,交出來。”

八卦陣裏的縣官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,但一聽到勞鷺他們可能要把自己交給那些怨靈,馬上嚇得渾身一顫,熱尿灑了一地,癱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。

勞鷺走進八卦陣,看著狼狽的縣太爺,道:“我也想盡力保你的。可惜保不住。所謂有因就有果,當初你做下這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,有今天這一遭,也是報應。”

縣太爺還想做最後掙紮,連忙伸手去拉勞鷺的衣擺,但還沒有碰到她,就被身邊的燕老大踢了一腳,摔在了地上。

“燕大爺,你救我。我把上線的名單和賬簿給你,有了名單和賬簿,小王爺就可以坐鎮朝堂了。”縣太爺不顧疼痛,朝燕老大那裏爬過去。

“我們已經拿到了,藏在你兒子的長命鎖裏,賬簿夾在你家的族譜裏。”燕老大斜著眼睛冷冷道,打碎了縣太爺最後的希望。

這件事情勞鷺知道,燕老五的主意,先餓了縣太爺一家幾天,然後拿著吃的去引誘縣太爺的老來子。事先打聽過。縣太爺極其重視自己的老來子。再加上他謹慎無比,可能以某種形式當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交給了兒子。

這樣一試,果然,四歲小兒吃著一塊桂花酥,就把自己的寶貝長命鎖給拿了出來。燕老五再用孩子的性命做籌碼,縣太爺的老父就把自己家的族譜給拿了出來。

縣太爺已經死心了,失了魂一樣癱在地上。勞鷺朝燕老大擺手示意。燕老大點頭,拎著縣太爺的衣領,一用內勁扔出了八卦陣。

勞鷺嘆息,以德報怨,何以報德?

縣太爺還沒有落地,就被一群黑點卷到了孟河上,隨即縣太爺淒慘地叫聲傳來。

勞鷺雖然沒有用明目符,但是也可以推測出來。怨靈分食了縣太爺的三魂七魄,來平息自己的怨氣。

八卦陣裏的百姓受到了驚嚇。男男女女都蜷縮在八卦陣的中心。

“事情的真相已經全部清除了,罪魁禍首也已經交給你們了,現在按照約定,現在要送你們去投胎。”勞鷺道,手中已經開始畫陰差符。

“投胎。”黑手的聲音已經不在沙啞,勞鷺覺得黑手的怨氣已經平和下來了,應該抓住時機來送他們投胎。

勞鷺的陰差符已經畫完,掌心靈力凝聚成火,朝西將符咒燒掉。“請陰差——”勞鷺此時的聲音已經不是她自己的聲音,而是一個老年男子的聲音。

眾人雖然在八卦陣內,由陽氣環繞,但是還是感覺到了劇烈的陰氣襲來。

勞鷺開啟了陰差符,很快便從西方的出現了一行白衣身影,這群人腳不著地,也不邁步,如同陰靈一樣,飄著就過來了,手裏拿著鐵鏈。

等近一點,勞鷺第一次看清了陰差的臉,他們的臉如同紙人的臉一樣,五官像是畫上去的,臉上沒有凹凸,一張血紅的嘴,嘴角上揚,和兩個胭脂一樣的紅暈。

這樣子真的有些可怕,勞鷺雙手上擡過頭頂,微微頷首行禮。這些東西都是在《夢》裏面看到的。

“你請陰差所謂何事?”帶頭的陰差,頭頂著一個兩個頭高的白色圓錐帽子,聲音尖銳,分不清男女,似笑非笑,聽著極其瘆人。

“大人,這些孟河怨靈現在已經消了怨氣,勞鷺請您過來,就是想,能不能讓他們投胎轉世?”勞鷺恭恭敬敬地問道,第一次和陰差打交道,真的緊張到不行。

再說在八卦陣裏面的黑袍人和百姓,他們只能感覺到冷,卻看不見陰差,現在只能見到勞鷺一個人面朝西在那裏和空氣說話,氣氛詭異無比。

陰差都紛紛轉頭,身體不動,頭轉了九十度,看向孟河裏的黑手。陰差和陰靈,相當於官差和百姓的關系,在陰差面前,黑手馬上安靜了下來,有些怯怯之感。

為首的陰差又轉而看向勞鷺,又那種瘆人的聲音道:“不可,罪孽重矣。”

“大人。”勞鷺急了,如果失信於孟河怨靈,不知道他們會掀起怎樣的風浪,到時候絕對不是自己可以應付的。

“嗯?”陰差的聲音上揚,似笑非笑的感覺已經沒有,憤怒之感慢慢上來。

“大人……”勞鷺也害怕,《夢》上面說,陰差就如同更年期的大媽一樣,陰晴不定的,動不動就發怒,而且很容易責怪召喚人,弄不好就把自己搭上去了。

“大人,浪子回頭金不換啊,而且這些陰靈,已經放下屠刀了,真心願意投胎轉世。希望大人可以給他們一個機會。”

勞鷺試圖說服陰差,語氣謙卑。

陰差沒有做出什麽反應,只是站在那裏,盯著勞鷺。

“大人,求您。”勞鷺繼續頷首,真心地懇求。

“宮天鏡?”陰差過了許久吐出這幾個字,然後朝身後的其他陰差擺擺手。

其他陰差拿著鏈子,慢慢地飄到了孟河上面,將所有的黑點鎖了起來,黑點一碰到他們手裏的鏈子,就變成了一個人形陰靈,然後手被鎖起來。

勞鷺見此情景,喜出望外,連忙朝為首的陰差鞠躬,“多謝大人。”

陰差還是不說什麽,性情古怪。



所有的陰靈被帶走,陰差紙人一般的手伸出來,朝八卦陣打了一個指結,一道青光射過去,“凡人不可知道太多,忘了吧。”

勞鷺鞠著躬,慢慢地朝西北踏了三步,然後直起身體,將陰差送走。心裏想著,陰差雖然性情古怪,但是還是很好打交道的,如果還有機會,交個朋友也不錯。不過很久以後,勞鷺才知道自己當時的想法是多麽的幼稚可笑,不過這已經是後話了。

送走陰差之後,勞鷺發現八卦陣裏的百姓和黑袍人都定在了那裏,癡癡地看著前方。

“今天是過來祭奠枉死的親人的。”勞鷺對著人群嚎了一嗓子,然後咳嗽起來,如果麽,最近扯開嗓子嚎多了。

眾人被灌輸了新的記憶,馬上醒了過來,一臉哀傷地望著孟河,懷念自己的親人,哀傷並懺悔。

黑袍人知道這次是過來做什麽的,但是卻發現一切風平浪靜,而縣太爺不知何時不見了,都不解地看著勞鷺。

勞鷺輕聲道:“事情已經結束了,孟河已經沒有怨靈了。”

燕老大他們點頭,知道有些事情,佛曰,不可說,不可說。

……

翌日晌午,勞鷺還在被窩裏窩著,睡得香香的,是來到宋朝睡得最好的一覺。

門被推開了,二丫溜溜達達地走進屋子,用腦袋朝勞鷺的背拱了拱。

“別鬧。”勞鷺轉身推了一下,摸到了一個濕漉漉的東西,嚇得一個激靈,挺身起來了。

一睜眼就看到了二丫水靈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,勞鷺的手正摁在二丫的鼻子上。二丫見勞鷺不縮回手,便一搖頭,躲開——討厭啦,摁人家的鼻子。

“二丫,你怎麽來了?”勞鷺鉆下去又想睡,二丫不幹了,張嘴咬住了勞鷺的袖子,死命往外拽。

“二丫輕點,我就這一件外衣。”勞鷺不得不穿上鞋子,跟著二丫出去。

一到院子裏,二丫松了勞鷺的袖子,撒歡地四蹄一蹦,朝燕十一跑去,蹭他的手。

“二丫,你重色輕姐妹。”勞鷺氣氛地說道。

二丫朝勞鷺瞥了一眼——都是姑娘,你懂得啦。

燕十一微笑著看著剛剛睡醒,還有些暈暈乎乎的勞鷺,道:“大哥他們繼續去查盧員外家的事情了,我們出去走走?”

“好。”勞鷺臉微紅。

……

這走走,沒想到又走出一堆麻煩事來。

☆、021原來是故人

燕十一微笑著看著剛剛睡醒,還有些暈暈乎乎的勞鷺,道:“大哥他們繼續去查盧員外家的事情了,我們出去走走?”

“好。”勞鷺臉微紅。

……

這走走,沒想到又走出一堆麻煩事來。

……

盧員外被黃道爺和那夥藍衣男子給陷害了,證據確鑿,再加上縣衙被燒毀,現在盧員外一家已經回到了盧府。

快要到盛夏了,正午時候太陽很曬,燕十一將鬥笠拿給勞鷺遮陽,兩人一起走在孟州府的中心大街上。

今日的大街上人來人往,熙熙攘攘,做買賣的小販和路上的行人都顯得樂呵呵的,好像心情不錯的樣子。

勞鷺好奇,還沒有開口問,燕十一便看了出來。

“開封派來的心知縣已經到了,‘七竅流血’案也結了,百姓很久沒有過上安逸是生活了。”

勞鷺聞言,心裏也高興,總算是做的事情有用麽。

“閨女?”勞鷺正和燕十一逛著,聽到有人喊,轉頭一看,正是已經過世了的柳池恒的奶娘,那個忠心護主的大娘。

“大娘。”勞鷺撩開遮著臉的白色紗幔。

柳大娘仔細一看,一眼便眉開眼笑了,親昵地握住勞鷺的手,“閨女,你遮著臉,我差點認不出你。”

“大娘,柳公子的身後事辦好了?”勞鷺算了算日子差不多了。

一說到這個,柳大娘緊握住了勞鷺的手,“閨女,要不是你……”說著就開始掉眼淚。

勞鷺在心裏暗罵自己,哪壺不開提哪壺。連忙安慰。

“十一。”燕十一也想幫著勞鷺安慰時,聽到了燕老大的聲音,他不是去了盧府?

轉頭才看到燕老大和燕老六正站在大街上,兩人中間站著盧員外,看上去氣色不錯的樣子。

“大哥。”燕十一回應了一聲。

此時勞鷺也擡頭看去。第一次見到盧員外,那個有個秘密的老頭。

只見盧員外很是有修養,一見燕十一和勞鷺,便拱手問禮,燕十一和勞鷺拱手回禮。就在盧員外看見柳阿婆的時候,臉色瞬間就變了變,不過馬上就恢覆了,而柳阿婆亦然。不過這些都沒有逃過周圍眾人的眼睛。

燕老大對燕十一和勞鷺眨眼示意,然後道:“我們護送盧員外去李回春大夫那裏。”

勞鷺連忙接道:“我也身體不適,想要去看看。”然後伸手握著柳阿婆。湊到她耳畔,用只有她可以聽到的聲音道:“阿婆,有些女人的小病,有阿婆幫我看著。我放心些。”

柳阿婆惦念勞鷺的恩情,便點頭同意了。

不過勞鷺還是看出了她的三分勉強,柳阿婆一直都很在意盧員外,一路上都悄悄看著盧員外,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。

忽然,柳池恒被陰差帶走前的話。也就是柳家的秘密,勞鷺想起來了,或許事情便是這樣的。

……

到了回春堂,只見李大夫極忙。上門看病的病人很多,怪不得不能出診。

“盧員外稍等,待老夫先替這幾位把脈。”李大夫見到盧員外之後說道,然後就去忙了。

盧員外坐下來,看著充滿病患的回春堂,半天感嘆道:“李大夫每月裏初一十五都免費問診送藥,救了多少人的性命。”

燕老大的關註點不在李大夫而在盧員外身上,他發現盧員外和柳阿婆都會偷偷看對方。偶爾對視上了。馬上低頭。

“盧員外,外人人多眼雜,我們去清水樓裏等。到時候讓小藥童來喊我們一聲,可好?”燕老大道,說罷給燕十一和勞鷺使了一個眼色。

“阿婆,我們在這裏等吧。”勞鷺一直握著柳阿婆的手。

等到燕老大他們離開後,勞鷺拉著柳阿婆到了回春堂的後院,燕十一被勞鷺打發去給李大夫打下手了。

“阿婆認識盧員外?”勞鷺看四周沒人了,便試探著問。

柳阿婆顯然驚慌了一下,連忙掩飾,“沒,沒有,我這樣的人,怎麽會認識那樣有錢的老爺呢。”

“也不是啊,在柳家還興盛的時候,可以有機會結識盧員外的。”勞鷺說著,偷偷觀察著柳阿婆的神情,只見一提到柳家,柳阿婆的著急就有些扛不住了,顯然驚慌了起來。

“阿婆這麽緊張,是不是和那個秘密有關?”勞鷺馬上又說,想要把話逼出來。

“不是不是。”柳阿婆甩開勞鷺的手,就要往外走。勞鷺又一把拉住,然後輕拍阿婆的肩膀。

“阿婆,柳公子也已經不在了,沒什麽好怕的。”勞鷺輕聲安慰。

柳阿婆這次聽到關於柳池恒的話,沒有太多傷痛,反而是長舒了一口氣,正是被勞鷺說中了,柳池恒都走了,這件事情也就沒有這麽可怕了。

柳阿婆漸漸鎮定下來,這個過程中,勞鷺知道,這幾年,柳阿婆到底是有多麽害怕這件事情。柳池恒的死對他自己,亦或是對柳阿婆,都是一種解脫。

“閨女,少爺走了,我是沒有什麽好顧慮的了。”柳阿婆握著勞鷺的手,一起走到了涼亭裏,坐下。

“實際上這件事情,我也不是很清楚,只是這件事情不能碰,碰了會死人。老爺一家就這麽沒了,現在連少爺也走了,就是被這事情害得。”

“那這件事情和盧員外有關?”勞鷺問道。

“誒,不知道。盧老爺是老爺的好朋友,但是柳家落難後,就沒見過他了。”柳阿婆說著,拳頭緊緊地握了一下,便不多說了。

勞鷺覺得柳阿婆好像還有什麽事情瞞著,柳家的變故,柳池恒已經全部告訴了自己,如果真的和盧家有關,那……

“閨女,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。阿婆先回去了。”柳阿婆不說什麽直接走了。

燕十一在外堂幫著切藥,一看柳阿婆走了,朝勞鷺看去——怎麽樣?

勞鷺搖頭,然後朝柳阿婆看了一眼——跟去看看。

兩人和李大夫告別,然後暗自跟在柳阿婆後面,只見柳阿婆走的方向應該是家裏,但是路過清水樓的時候,停了下來,朝著二樓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。

等她離開,勞鷺和燕十一走到那個位置,擡頭一看,只見盧員外和燕老大、燕老六坐在二樓靠窗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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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; 燕老大對著燕十一做了個手勢——看到了,分頭跟。

燕十一點頭,帶著勞鷺跟在柳阿婆後面,等柳阿婆進了巷子裏,燕十一伸手握住了勞鷺的胳膊,往上一躍,直接跳到了屋頂上。

最後柳阿婆回家,勞鷺窩在柳阿婆家對面的屋頂上,燕十一到處查看了一圈,確定柳阿婆要從家裏出來,只能走正門,守在對面的屋頂上正好。

就這樣,一守就是幾個時辰,天慢慢變黑,然後全黑,慢慢到了子夜,全部的百姓都回了家,燈也滅了。除了勾欄青樓那些尋快活的地方,只剩下打更人在街上穿梭。

勞鷺昨天一覺睡得好,也不困,再加上燕十一下去買了好吃的蟹黃包和點心,在屋頂上窩著監視,感覺也挺愜意的。

正好子夜,柳阿婆終於動了,只見她提著一個白燈籠,穿著一個褐色的鬥篷,出了家。

果然麽,應該就是去見盧員外了。勞鷺和燕十一悄悄跟在後頭,一路出了居住區,往荒野去了。

再說盧員外,等李大夫診治完之後,燕老大便送他回了盧府,為了不讓他覺著奇怪,等到了晚飯前才離開。不過他們可不是真的走了,而是出了盧府之後,潛在暗處監視著盧員外。果然到了子夜,盧員外也是神神秘秘地一個人提著燈籠往荒野去了。

勞鷺他們跟著柳阿婆走了半個時辰,終於在一個小土包那裏停了下來。

燕十一伸手往前一指,勞鷺借著柳阿婆燈籠的光芒,順著燕十一的手看去,只見大土包前面好像立了塊牌子,而旁邊還有另一個小土包。

勞鷺辨認了一下,擡頭看燕十一——這是兩座墳?

燕十一點頭,然後拉著勞鷺的手,往樹上一躍,兩人坐在衡出來的枝杈上。勞鷺往後一看,才發現遠處盧員外也提著燈籠來了,心說,燕十一竟然可以聽到如此遠處的腳步聲。

再看更遠處,有兩個黑影,悄無聲息地一竄一竄,跟在盧員外後面,應該就是燕老大和燕老六了。

“阿芙。”盧員外看見柳阿婆,殷切地上前一步,喊道。

柳阿婆往後退了一步,躲開,冷冷道:“盧老爺。”

盧員外一臉受打擊的表情,道:“阿芙,你就在孟州府,為什麽不來找我?”

勞鷺和燕十一對視了一眼——阿芙應該是柳阿婆的閨名,兩個人可是很親密啊。

“哼哼,盧員外家大業大,還會在乎我一個下人麽?”柳阿婆厲聲問道。

“阿芙,這二十多年我是怎麽對你的,你是知道的。對了恒兒呢?”盧員外提起了柳池恒。

“少爺前幾日已經走了。”柳阿婆明顯又心疼又恨。

“怎麽?”盧員外聞言,都快站不住了,捂著心臟,一臉不相信地看著柳阿婆。

“怎麽會?少爺先天不足,再加上這三年裏東躲**,不能治病。”柳阿婆責問道,“都是你,從頭到尾都是你害死恒兒的。”

勞鷺聽著聽著,暈了。柳池恒不是柳家少爺麽?

ps:

小臺:剛剛家裏的網抽風了,以為要斷更了,嚇哭小臺了

☆、022秘密中的秘密

“怎麽會?少爺先天不足,再加上這三年裏東躲**,不能治病。”柳阿婆責問道,“都是你,從頭到尾都是你害死恒兒的。”

勞鷺聽著聽著,暈了。柳池恒不是柳家少爺麽?

燕十一朝跟著盧員外身後的燕老大和燕老六招手示意,兩人馬上也上了這棵樹的另一個枝杈,燕老大朝燕十一挑了一下眉毛——聽聽他們說什麽。

盧員外站在那裏半天不說什麽,在燈籠火光的印照下,好似非常傷心。“阿芙啊,是我害死了恒兒,害了你一輩子。”

聽到這裏,燕十一覺得糊塗朝勞鷺看一眼,想要知道她聽懂沒有。擡頭著實把自己嚇了一跳,只見勞鷺趴在樹杈上,專心致志地盯著下面,兩眼金光閃閃的,一副“不要來打攪我聽八卦”的表情。

燕十一搖頭,好氣又好笑,女子麽,果真會比較喜歡知道人家的八卦事。

“不,不,不是你。”柳阿婆又反駁盧員外,轉身朝墓碑走去,從籃子裏拿出一些香燭來,替兩座墳墓點上。

“是我,是我天生煞命,克死父母,小小年紀淪落青樓。二十五歲遇上你,以為遇到了真正的歸宿,你也真的把我贖了出來。”柳阿婆語氣平靜,好像在說別人的故事,勞鷺卻聽得心酸,可能都是女人的原因。

“阿芙……”盧員外想要說什麽安慰的話,可是話到嘴邊,還是咽了下去,因為虧欠太多麽,勞鷺想著。

“可是你不敢娶我啊。我也不圖什麽名分,一直藏著也無所謂,直到恒兒出生,那段時日,我真的快樂。”柳阿婆臉上露出了笑容,裏面的確有幸福。

可是盧員外不敢看。將頭扭向了一邊,看到了那座小小的墳墓,是座新墳,上面幾個紅紅的大字,清楚地寫著“柳池恒之墓”。盧員外步子發顫,慢慢地走了過去。

“後來你的妻子知道了。派人來把我打了出去,你也不敢再見我。我一個剛剛生產完的女人。帶著個還不足月的孩子,哪裏有活路。去投河,幸好被柳老爺夫婦救了,他們膝下無子,便收了恒兒做親子,看我可憐。又不忍我離開兒子,便同意我做了奶娘。”

柳阿婆轉眼看著盧員外,眼裏出現了恨意。“他們都是好人吶,救了我和恒兒的命。可是你後悔了,為了找我,便去結交老爺,無意間得到老爺的秘密後,便出賣了他,柳家滅門,只有我和恒兒逃了出來,現在恒兒也死了。你說,一切是不是我這個煞命女人的錯,我註定了要一生孤老,身邊不能有親人。”

柳阿婆越說越激動,沖過去拉住了盧員外的衣領,拼命搖,拼命問。

燕十一聽完,覺得世事無奈,轉頭去看勞鷺,只見勞鷺一手握拳,一手死抓著樹幹,咬牙切齒,眉毛豎起,杏目怒睜,滿臉恨意,看著前面的景象,好像要去幫柳阿婆打盧員外一樣。連忙拉住了勞鷺揚起拳頭的手,“鷺子,別沖動。”

勞鷺轉頭看著燕十一幾人,咬緊的牙關裏擠出了幾個字,“天下烏鴉一般黑,男人都壞。”

燕老大和燕老六聞言,一臉委屈地看著燕十一——十一,管管你家媳婦,怎麽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呢,我們就是好男人的麽。

燕十一一手拉住勞鷺,一手扶額。

鷺子就是這樣的,上次清水樓的廚房大嬸哭訴說丈夫好賭還打人,被勞鷺聽到了,直接拉著大嬸,沖到了賭館,把大嬸的丈夫扔到了大街上,對著臉一頓打,打完後順手掏了自己的錢袋給大嬸,讓她帶丈夫去看病,並且告訴她丈夫,如果還敢賭博家暴,就閹了他。

這件事情把大嬸的丈夫嚇得,還真不敢賭錢打老婆了,專心幹活掙錢。就昨天,廚房大嬸還拿了雞蛋來謝勞鷺呢。

這件事情發生,燕十一也挺高興,勞鷺掏他錢袋的時候那個順手,讓他覺得親近了。

樹下的盧員外可不知道樹上有個打了雞血一樣的女人要打他。

“阿芙,你跟我回盧家吧,我給你名分,再把恒兒遷回祖墳,我好好地補償你們。”盧員外又要伸手去拉柳阿婆。

“我不稀罕什麽名分,恒兒是老爺夫人的兒子,永遠姓柳。”柳阿婆憤怒之極,推了盧員外一把,盧員外一個不穩倒了下去,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
“阿芙,你真的不肯原諒我?”盧員外覺得自己摔傷了,吃痛,不過心裏也不好受,虧欠柳阿芙和恒兒的,一輩子都還不清。

“原諒你?”柳阿婆的聲音有些變化,音調上揚,變得古怪。這引起了燕老大他們的註意,燕老大朝燕老六示意,密切註意下面的事情。

“你是不是應該先問問老爺夫人會不會原諒你,恒兒會不會原諒你?”柳阿婆說著突然往盧員外身上撲。

勞鷺再激動也感覺到了不對勁,燕老大和燕老六已經沖了過去,攔住了柳阿婆。等勞鷺也下樹過去的時候,看到柳阿婆在不住地反抗掙紮,手裏拿著一把剔骨尖刀,朝盧員外揮舞。

“你們放開,我要殺了他,殺了他,用他的血來祭奠柳家的亡靈。”

燕老大見柳阿婆實在是太激動了,便伸手點了她的穴道,交給勞鷺攙扶。勞鷺攙扶歸攙扶,卻一直沒有忘記瞪盧員外,一直瞪,一直瞪,企圖用銳利的目光教訓他。

“盧員外,您先起來,跟我們回清水樓?”燕老大伸手攙扶盧員外,盧員外此時覺得自己身心俱疲,點頭答應了。

眾人等了一會兒,燕十一便趕著馬車過來了。勞鷺安置好柳阿婆之後,坐到了燕十一的身邊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輕功不錯。”然後伸手揉眼睛,剛剛瞪得太厲害了。

燕十一聽了心裏高興,駕車也勤快些。

馬車裏的燕老大和燕老六對視搖頭,要知道,他們的小十一,平時最懶,打死不肯駕車。

……

到了清水樓,勞鷺將還在昏睡的柳阿婆扶到了自己的房間。

院子裏,盧員外坐在石桌前,一手扶額,一副勞累的樣子。

“盧員外,請問您有什麽想要對我們說嗎?”燕老大溫和地開口,順手給他倒了杯茶壓壓驚。

盧員外抿了口茶,擡頭,看到勞鷺之後,便立馬低頭,小心翼翼地問道:“這位姑娘,可以不要再瞪著老夫了嗎?”

只見勞鷺的眼睛瞪得圓圓的,都快要用目光把盧員外給殺死了。

燕十一笑著扯了扯勞鷺的袖子——大局為重。

勞鷺點頭,好吧,就是不自覺地想要瞪,實際上一直瞪著也是很累的。

燕十一他們將勞鷺打發去了清水樓的廚房,讓她去弄點宵夜吃。一聽到有吃的,勞鷺一下子將“行俠仗義”拋之腦後,樂呵樂呵地跑去了。

燕十一不由扶額,真是吃貨。

盧員外見勞鷺走了,才覺得自在一些,擡頭看了一眼月亮,心中略有所感,道:“實際上阿芙誤會了,當年老夫就是為了柳家的秘密才去接近柳老爺的,在柳家遇上她和恒兒,才是一個意外。”

“究竟是什麽秘密?”燕老大單刀直入,他不在乎盧員外和柳阿婆之間的往事,只在想,那個秘密是不是和“密文”有關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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